第228章（1 / 2）

&esp;&esp;当年言笑晏晏的帝尊，却似他知音，又如他故友，从未表现出那些莫测的心事。

&esp;&esp;他究竟有多少定力，才能那样知进退，懂情/趣，处处让他妥帖舒服。

&esp;&esp;又是怎样，才能拥有一副化骨柔肠，直至今日才剖给他看？

&esp;&esp;“您若当时如现在这般动了情……”

&esp;&esp;殷无极岩岩如孤松的身影，从他的背后落了下来，像是飘散一片云。他的双臂缠住谢景行的脖颈，泼墨的黑发撒满了肩头。

&esp;&esp;魔君的吻落在他的侧脸，语气平淡，却透着几多痴狂。

&esp;&esp;“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esp;&esp;“谢云霁，给你一个机会，趁着你的情劫，还没有把你逼到疯成我这样。”

&esp;&esp;殷无极的唇衔着他一缕黑发，微微笑道：“立即离去，与我划清界限。我就对心魔发誓，有生之年再也不碰您一下，如有违背，教我魂飞魄散，不得好死……”

&esp;&esp;反正他也就剩三十多年，熬一熬，很快就过去了。

&esp;&esp;到时候，再托人把破碎骨灰送回。他这一生，也就这样了。

&esp;&esp;殷无极顿了一下，觉得自己本就该魂飞魄散，不得好死。这誓言实在没什么分量。

&esp;&esp;“教我……”他想再补一句，却被师尊按住了脑袋。

&esp;&esp;“不许发毒誓。”谢景行咬牙切齿，“尤其不准对心魔发，那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有，谁允许你赶我走的？”

&esp;&esp;“你花了一生苦苦求来了回应，得到又要丢了。你当为师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esp;&esp;他冷笑道：“殷别崖，你做梦。我脾气再差，你也得受着了。”

&esp;&esp;“师尊啊，心魔是魔之欲，本就是天生大魔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esp;&esp;殷无极又笑了，眼睛没有丝毫笑意，道：“我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反而是个暴戾狂徒，您受着我才对。”

&esp;&esp;“换做从前，师尊对我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要是敢跑，我非得咬着您的脖子，拖着您下九幽无间。地狱森罗里，得有两个人撕咬才行。”

&esp;&esp;“可惜，君生我已老。”他轻叹，似是怅然，“为何人生，总是白首再相逢？”

&esp;&esp;“白首相知，亦然不晚。”谢景行撩起魔君的黑发，“何况，帝尊还是盛年，正是最美的花期，怎会如此伤逝？”

&esp;&esp;“花期早就过去了。”殷无极沿用了谢景行的比喻。

&esp;&esp;他丝毫不介意这类略带调笑的措辞，反倒将话抛回，揶揄道：“师尊难道不是在我的花期之中，将一切尽是尝过么？青涩的，漂亮的，矜贵的，癫狂的……难道还有遗憾？”

&esp;&esp;“您这般淡漠性子，难道也会为花谢而神伤么？”

&esp;&esp;“我的确还有遗憾。”谢景行瞥他一眼，只觉徒弟那语笑盈盈的唇，飞光流转的眸，都极是诱人好看。

&esp;&esp;他抚过殷无极的唇，道：“这一世，我还没尝过帝尊的滋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