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1 / 2）

&esp;&esp;他对黄老板笑道：“诸位大家的墨宝虽然少见，但只要斥以重金，也不是得不到。这旗亭题壁之上，唯有圣人真迹最是难得，黄老板果真是有大机缘之人，能与圣人交游。

&esp;&esp;“仙门盛会在即，陆某也不能免俗，前来凑个热闹，又恰逢诸位儒道学子在此，不知黄老板可否愿意将圣人题壁展示出来，让陆某一观？”

&esp;&esp;黄老板因圣人提点而突破，寿数绵延，如今已不复当年垂垂老矣，而是眉目和善的中年模样，不像个仙风道骨的修士，反倒是个儒雅的商人。

&esp;&esp;他捋了捋两撇胡须，大笑道：“在下也没想到，陆先生竟然也如此崇敬圣人，为寻圣人真迹踏过千山万水。也好，既然陆先生如此要求，今日又有这些儒道后生在场，在下便给大家开开眼，看看真正的旗亭题壁！”

&esp;&esp;那病书生闻言，秋水一样的双目微微发亮，透出了些许狂热神色。

&esp;&esp;黄老板方才与他相谈甚欢，也是在谈圣人。

&esp;&esp;但他毕竟为商贾，不是吃亏的人，于是又道：“我给陆先生看了圣人真迹，先生可否将你那位收藏家朋友介绍给我？拥有那样多的圣人亲笔，黄某心痒，也想开开眼界。”

&esp;&esp;陆平遥微微一笑：“我那朋友，与圣人谢衍颇有渊源，圣人孤本、手札、画轴与真迹堆了满满一屋，却吝啬的很，一本也不愿意送我。他性情古怪疯癫，器量狭小善妒，偏生修为极高，他若知道儒家圣人曾与老板交游一月，怕是……”

&esp;&esp;他意味深长地顿了一下，道：“老板性命怕是难保啊。”

&esp;&esp;黄老板脊背一凉，擦了擦脑门的汗，道：“那就算了，算了。”

&esp;&esp;谢景行：“……”

&esp;&esp;魔门军师什么毛病，还专门收集他的遗作。

&esp;&esp;而那“器量狭小”的收藏家朋友，该不会是某位穷极无聊的帝尊吧。

&esp;&esp;无涯子似乎也不打算离去，坐在他身侧斟酒，然后笑吟吟地邀他落座，神色慵懒，却并不很真心。

&esp;&esp;谢景行看了他一眼，心情颇为微妙，明知对方居心不良，却还是坐在了他的身侧。

&esp;&esp;无涯子支着下颌，看着当面说他坏话的属下，似笑非笑道：“这病鬼书生精研史家，别看他孤傲狷介，端起来时像那么回事，平生最崇敬的便是圣人谢衍，一看到他的笔墨便走不动路。”

&esp;&esp;“竟是如此，过去倒是没有察觉。”谢景行听着，却是有些晃神。

&esp;&esp;“你不会察觉。”无涯子慢悠悠道，“推崇圣人，还是吃里扒外，到底是有差别。他是个聪明人，心里有条线。”

&esp;&esp;当圣人谢衍为仙门之主时，一直关注那叛出仙门，遁入魔洲的逆徒的消息。

&esp;&esp;那时的殷无极还不是帝尊，在群雄逐鹿的蛮荒魔洲中，从挣扎求存，到拉起一支队伍，四处征伐，问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