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1 / 2）

&esp;&esp;东风不知说什么好。他到底是外人，梁无訾作何选择，他都不该置喙才对。

&esp;&esp;但他心里又有种深深的不甘，想，要是自己这些年没有荒废武功，或许能有一战之力，梁无訾也就不必为难了。

&esp;&esp;前半夜倏忽而过，月偏西山，他叫起张鬼方，仍旧坐在屋顶守夜。

&esp;&esp;在这空旷、清冷、充满鬼蜮的广场，刺骨寒风迎面刮过，一往无前。檐上结一层冷冰冰的白霜，手一碰便化了，手一离，它又像鬼魅一样现形。东风心情郁闷，往下轻轻叫道：“萨日！”

&esp;&esp;许久没人叫这个名字了。张鬼方愣了好一会，反应过来，仰头问：“叫我作甚？”

&esp;&esp;东风其实就是想逗一逗他。“萨日”在吐蕃话里是厉鬼的意思。东风笑道：“你既然是‘萨日’，应该不怕鬼罢？”

&esp;&esp;张鬼方莫名其妙，东风解释说：“就好像酆都大帝一样，你比别的鬼还厉害，一叫你的名字，他们就害怕了，被镇住了。”

&esp;&esp;张鬼方虽然不明白，但听出一些弦外之音，附和说：“那就不怕吧。”东风趴在檐上看他，胸膛贴着冰冷的瓦片，觉得好像定了一些。天清一些，月光也明亮几分。

&esp;&esp;张鬼方说：“你下来坐吧，屋顶风大。”

&esp;&esp;东风说：“不要。”张鬼方便脱了外面的棉袍。东风说：“我不怕冷，你才要担心着凉。”

&esp;&esp;张鬼方冷笑道：“这样天气，谁要脱棉衣给你。”东风不响。张鬼方脱掉最外面的袍子，又脱了中间夹祅，扔到屋顶上说：“给你垫着。”

&esp;&esp;东风便伸手去接。手指相碰的一刹那，殿门里面忽然传来脚步声，接着是门闩抽动的声音。每个动作都放得极轻。

&esp;&esp;东风一时僵住，皱眉想：“是谁这么不要命了，半夜出来送死？”

&esp;&esp;慢吞吞地，殿门打开了。东想要把那不知死活的小道斥回去，不想一低下头，门内站着的竟是徐于机。

&esp;&esp;徐于机提背着一个小包袱，双钩系在腰上，鞋子提在手里。没想到在这里就被发现了，他强自镇定，冷着面孔问：“你们在作甚？”

&esp;&esp;东风拿过半空中的夹袄，神情自若，打量他道：“你要给清莹师妹请大夫？”

&esp;&esp;徐于机不响，东风拖长声音说：“哦……你半夜出门，又是想去茅房？”

&esp;&esp;徐于机道：“不是。”东风说：“那你要去干嘛？”

&esp;&esp;徐于机咬咬牙，说：“我、我要去水井。我怕他们起来、没、没有水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