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森之犬 第14(1 / 2)
他急的有些手忙脚乱,下意识摸了下后颈腺体,脸上浮现出浓浓的恐惧和后怕,裴周驭没说什么,把他脑袋抓着转过去,后颈朝向自己,看了眼他腺体上尚未愈合的针孔。
下午打过抑制剂才送来,发情的身体反应还是这么严重。
“几岁了。”裴周驭没什么情绪地问。
“二十……二十一。”oga不知他为何突然关心自己,心中警惕和茫然掺半,嘴唇颤抖了下想再补充点什么,突然感觉腺体上传来压迫感,男人用指腹按住了他最脆弱的部位。
“年纪太小,发情期处理不当,容易留下隐患。”裴周驭淡淡地向他陈述事实:“再打一针抑制剂吧。”
oga当即加快摆手频率,疯狂摇头拒绝起来,“再打一针”意味着需要何骏深更半夜带自己再去一次医务室,这样造成麻烦的后果,他……
正想着,鼻腔里猝不及防涌入一股信息素的气味。
s级alpha成熟古朴的柏木叶香,只需被主人刻意释放一点点,便能轻易钓起他全身燥热的细胞。
oga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天翻地覆,眼神呆滞空洞,面颊渐渐攀上红晕,后颈也不自觉地往裴周驭掌心蹭,呈现出一副宠物般顺从乞求的模样。
裴周驭神色依旧平静,一边持续释放信息素,一边将手环移到他面前,沉声发出命令:“打过去。”
oga像失了魂的傀儡一样,呆呆地听从指示,按下了拨通键,铃声嘀了一阵,何骏操着浓重困意的烦躁声音便传了过来:“谁啊?说!”
oga被这熟悉的嗓音拉回一丝神智,张口发出了一个“我”字,嘴边的手环便被收回,裴周驭替他接上后半句:“过来把你监区的人领走。”
“领走谁啊?!”何骏压着满腔浓浓的不耐:“你存心找事儿呢裴周驭,大半夜我上哪儿申请去七监的权限。”
“你最后送过来的这个oga发情状况比一般人严重,这个时间,我也没有去医务室的权限。”
裴周驭不急不缓道:“自己想办法,送抑制剂过来,不送后果自负。”
“你他妈……”
何骏在电话那头气得一激灵,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你别没事找事!你那里有没有备用抑制剂你自己心里清楚!想趁这时候解决私人恩怨你直说!想怎么解决听你的!”
裴周驭嗯了一声,说:“把彭庭献监舍的钥匙给我。”
手环那头愣了两秒,骤然爆发出一声怒骂:“你少得寸进尺!”
“我进了吗。”裴周驭淡然反问。
“你这样和上次逼我有什么区别?裴周驭,你虐待犯人成瘾了?彭庭献哪儿得罪你了?”
彭庭献哪儿得罪你了。
过于耳熟的一句话,裴周驭突如其来陷入沉默,oga的神智已经被发情期吞噬殆尽,一个劲儿地往他身上贴,仰着脸去汲取他颈间稀有的柏木叶香。
过了两秒,裴周驭却突然从地上起身,面无表情地冲手环撂下一句:“挂了,明天自己看情况处理。”
“看情况”三个字隐含着极大不确定因素,何骏立马变了嘴脸:“哎,哎,行行行,我他妈给你行了吧。”
他说完后便即刻噤声,试图以这一秒的让步打探裴周驭的底线,却没料到裴周驭一点婉转的余地都不留,直接就把通话切断了。
毫无兴趣地将oga从自己身上拎开,裴周驭起身时顺手脱下了外套,走出牢房后又顺手丢进了垃圾桶。
一连串动作堪称行云流水,嫌弃的态度不是一星半点。
脱了外套,他上半身只剩一条黑色的紧身短袖,高浓度的监区环境里空气闷热,他坐下后便调整了一下左臂的臂环,将袖口撸上去透气,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可以无所顾忌地露出左肩曾代表身份的印记。
那是一个通体漆黑的缅因猫刺青,獠牙尖锐凶恶,周身被蛇头环绕,颜色已经泛灰,入狱时被强行洗过多次。
黑色缅因是h星球代代信仰的守护神,但裴周驭并非出于信仰而纹,比起狗,他其实更喜欢猫科动物。
他低头收起臂环时,手环又闪烁红光,何骏锲而不舍地打来一通又一通,他不咸不淡地瞥了眼牢房里已经陷入昏迷的oga,半晌,终于愿意施舍给何骏一次接听机会。
“我让人给你把钥匙放在五监门口了,”何骏语速飞快地向他汇报:“你现在赶紧给我去找备用抑制剂,明天,只要你亲自把人完好无损地送回来,你就可以拿着钥匙进去。”
“自己来领。”
何骏猛地倒吸一口气,生生将怒火忍了回去:“行,明早权限解除,我马上去领,你今晚给我注射好抑制剂就行。”
“嗯。”
裴周驭不浪费口舌,干脆地将通话挂断。
雨下到半夜时便渐渐停歇,整整一晚,七监混乱的声音交织不断,给昏迷的oga注射抑制剂后,几个崩溃暴走的alpha又锤起了墙,突发情况接二连三上演,不让人消停一刻。
天微微亮时,狱警们的手环统一解除位置权限,可以相对自由的活动,裴周驭走出七监时带上了sare,却并没有给他戴上项圈。
sare拖着沉重疲倦的步子慢慢跟在他后面,仿佛随时随地都有倒头睡着的可能性。
七监距离五监不算远,穿过两条长廊,便来到五监门口。
门口值班的警卫员看到裴周驭,不情不愿地递上昨晚何骏安排好的钥匙,裴周驭连个正眼都没赏给他,回头唤了声sare的名字后,径直向安静熟睡的五监内部走去。
315监舍位于走廊尽头,房间里的三个人睡得正香,程阎震天的鼾声威力十足,充分掩盖了裴周驭停在门口的脚步声。
当钥匙悄无声息地插进锁孔里,门被一点点打开时,屋内的三人仍浑然不觉。
下铺的两个被窝里都有人,右边的人睡得很是板正,完全适应地挤在小小床位里,而左边被窝隆起,床铺主人明显不喜欢这张狭窄坚硬的木板床,睡姿既不踏实,也不雅观,甚至从被子里伸出了一只雪白细腻的脚。
彭庭献正沉浸在清晨将醒未醒的美梦里,舒服地翻了个身趴着睡,忽然,有什么湿润温热的东西使劲舔了一下他的脚。
他一刹那猛然睁开眼,条件反射地想从床上弹起来,接着便感到后颈一紧,一只大手凶猛地将他钉回床上,脚踝被另一只手按住的同时,耳畔爆发出sare觉醒般激动的嚎叫。
对面陆砚雪吓得双眼一下子瞬间睁开,而上铺的程阎,似乎醒了一瞬,又似乎根本没醒,翻身面朝墙壁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