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2 / 2)
双手上紧实的肌肉绷紧,就好像玉鹤安本人的反应一样。
她真是太了解玉鹤安了,幻想居然和真实的他一模一样。
虚妄的玉鹤安自然不会回答她,甚至还松开了环抱在她腰间的手,态度好似在说:明明是你要将我推开的,现在为什么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玉昙埋着头,脸颊蹭到玉鹤安的外袍,绣纹刮着颊肉,甚至让她生出了一丝真实感。
黑夜里她的胆子大上不少,白日里不敢说的话,她现在都敢往外冒。
“阿兄,昨夜叛军攻府门时,我很害怕,总想着跑,可是逃跑了总会面临新的困境,每条路都会有新的困难。”
“就像和你的关系一样,我总想着逃避,总算找到了一条好路。
我懦弱纠结、瞻前顾后,又贪心,总想着若是能变回以前一样就好了。”
能不能不要不理她?
梦中的玉鹤安道:“哪个从前?当你情人的日子?还是当你兄长的日子?还是你都想要,白日持着兄妹表象,夜里再做这……”
越往下说,她越羞耻。
她本能地想辩解,她只是想回到当初友善亲近的兄妹关系。
可夜夜梦到自己兄长,入梦来相拥而眠,又算什么怎么回事,要求回到从前又算什么?
“对不起,我只是想见你一面,确认你是好好的。”
可妄念在发酵,在见不到的日子慢慢变深,变得想要更多其他的东西,黑夜里,她开口说了出来。
梦中的玉鹤安松开了手,慢慢飘在空中,视线笼罩着她,她低垂着眼帘,不敢再看一眼。
眼神大概是冰冷又嫌恶。
她扯过被子埋过脑袋,估算着梦里的玉鹤安走了,她才敢放下被子,和一双浅色的眼眸四目相对。
她看清了,眼底不是嫌恶只有纵容,无可奈何地纵容。
“你还没告诉我答案,你到底想要怎样?”玉鹤安双手撑在她的肩侧,半晌没等到答案,如同预料中一样,长叹一口气,退了出去。
她已经有答案了,但是她不想告诉梦里的玉鹤安,她要找个机会亲自告诉他。
一连半个月都未能瞧见玉鹤安的身影,消息倒是听说了不少。
玉鹤安又升迁了,升迁为礼部右侍郎兼翰林院学士。
官位升迁侯府却不见喜色,反倒人心惴惴。
纵然玉昙在知道一部分将来的剧情下,仍然觉得不安。
玉鹤安日后会入内阁,当首辅,原本故事线中,他有这么快吗?
凡事应当脚踏实地,太快了,快得宛如一道催命符。
今日是宋老夫人诞辰,总归能见到玉鹤安。
前些日子出了那等乱子,这段时间汴京再大的事,都不宜大摆宴席。
宋老夫人只在禾祥院中,摆了晚宴一家人团聚。
她去的时候早,日头还没落下山头,院子里热闹一团,赵秋词和沈无咎围着宋老夫人叙话,在讲边关的趣事。
见到她时,赵秋词抬头同她打招呼,“玉昙,快过来。”
因着守府门时的交情,她和赵秋词热络上不少,赵秋词时常往她的院子跑,带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怎么了?”她快步走了过去,在赵秋词身旁站着。
“沈无咎才告诉我,原来你对他还有救命的恩情。”
“只是当日在街上遇到了,后来是兄长送沈郎君去的山庄,不关我的事。”她摇了摇头,她又没做什么。
“玉小娘子,之前是我误会你了。”沈无咎抱拳道歉,郑重行礼,“是我以小人之心揣测,总以为你乃贪慕荣华……对不起,若是日后有能用上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的确是小人之心。”赵秋词用力捶了沈无咎的肩头,站在他身旁,两人之间的情谊热烈又真诚。
她才意识到,这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他们之间的爱意,无需掩饰,所有人都祝福他们,就像她也祝愿赵秋词一切都好。
她被限制剧情逼着留在侯府避难,被误会很正常,现今的结果已比她预想中,要好上万倍了。
夕阳低垂,敛尽最后一丝金辉,禾祥院里点上了灯笼,喜气洋洋一片。
一身铁甲的玉征出现在禾祥院门口,脸上满是烦躁,在院子里深吸了几口气,婢女们伺候卸了甲才进屋子里。
在还没踏进小厅时,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闯入了他的视线,只是那双眼睛的主人,越过他往他的身后瞧去。
“父亲。”
刚刚才压抑下去,被玉鹤安惹出来的火气,又忍不住想往外冒,又不能连累无辜的玉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