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真不想做皇帝 第110(1 / 2)
“凭什么?”
“因为我发现,我对你来说应该还挺重要的。”
应天棋坦坦荡荡,主动拉起方南巳的手,勾住他的小拇指朝他晃晃:
“你对我来说也一样。”
六周目
方南巳任他摆弄着自己的手, 看看二人勾缠在一起的小指,又抬眸看看应天棋的眼睛。
而后挪开视线,輕嗤一声, 将应天棋方才的话奉还给他:
“少自作多情。”
“那你就是不答应了?”应天棋故意这么说,而后作势要撤回手。
方南巳一挑眉, 在他即将彻底离开自己的前一瞬间反手握住他的指尖,如此短暂地僵持片刻后, 鬆开了手:
“知道了。”
应天棋不可能放弃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委屈自己向别人妥协。
当然, 方南巳那么骄傲的人, 眼睛向来长在头顶上, 脸比什么都重要,也绝不可能跟别人道歉认错。
先前一句“你赢了”,现在别别扭扭说“知道了”,就已经是向应天棋低了头。
两个人各让一步,各下一级台阶, 也算是結束了两头倔驴幼稚斗气打擂的局面。
应天棋也终于鬆了口气。
但等冷静下来后,他突然发现这整件事里有一个点稍微有些奇怪——
今日这一遭对于自己和方南巳来说,不像是“恢复結盟”,倒像是“和好”。
二者唯一的区别在于, 前者为利益,后者为感情。
对于应天棋来说, 方南巳是个很大的助力, 身邊没有方南巳, 他的确做很多事情都不方便,但这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不能解决的大问題,因此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主动跟方南巳重提这事儿,主要还是放不下面子, 不想让方南巳覺得自己是混不下去了所以来个二次谈判,这样一来,从今往后他将彻底被方南巳用这种方式拿捏。
方南巳今日用紫芸做了个局把自己引过来,其实就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机会跟他求和。
应天棋清楚这一点,所以一直犟着劲儿偏不如他所愿。
本来事情应该結束在方南巳轉身离开时,二人从此各走各的路,誰也不碍着誰。
但应天棋被方南巳眼中那一瞬间流露的情绪触动了,所以犹豫了,主动开口挽留了。
虽然事情皆大欢喜,但应天棋总覺得自己好像也被算計了。
在应天棋试探自己在方南巳那里的分量时,方南巳何尝不是在试探?
好一招以退为进。
而应天棋脑子一热,给了他滿意的答案。
应天棋到现在才算是轉过弯儿来。
但无所谓了,不管有心还是无意,总归是好的结局,今日之后,他应当可以放心大胆地信任方南巳了。
这局双赢。
应天棋没再纠结这事儿,他只回头看了眼妙音阁的方向,多问一句:
“紫芸真的没事儿嗎?我听出连昭说你往妙音阁丢了只帶血的玉镯,那镯子是紫芸她母亲的遗物,要是弄坏了,她是要和你拼命的。”
听见这话,方南巳垂眸瞥了他一眼,之后意味不明地輕嗤一声:
“臣给陛下的红玉也是亡母遗物,陛下托旁人轉交,就不怕中间出点什么差错,臣也要跟陛下拼命?”
说一句怼一句,这熟悉的感觉。
真是……
有必要这么记仇嗎!
“这能一样吗?我那本来就是跟你借的,只是忘还了而已。何朗生本来就是你的人,托他转交,自然出不了什么问題,何必計较?”
“……”
方南巳却没有应这话,只默默望着他。
片刻,才收回视线,语气平淡道出一句:
“我的东西,不会外借。”
方南巳的声音不大,又被夜风帶走一些,应天棋没能听清。
他看向方南巳:
“什么?”
方南巳却没再重复。
只在略一停頓后,续上了他上一个问題:
“血是鸡血,人在凌松居厢房。臣不苛待人质,至少一日三餐的份例是足的,饿不死,渴不着,也不挨打,反倒苏言送饭时挨了一簪,至今伤口还未结痂。陛下大可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