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2 / 2)
这根簪子,还是她出嫁那日,净秋送给她的。
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劳竹回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都坦然接受好了,会死在邬净慈手上的事实。
人在这个时候,就连知觉都会变得麻木。
对于他这样常年经手凶手案的人,那种艳丽的色彩并不陌生,然而他还是像被敲了一闷棍,连滚带爬的靠近了邬净慈。
邬净慈的胸口大片大片的流出鲜血,乌黑的长发尽数披散下来,她的眼神也渐渐涣散。
就在此时,洛施一脚踢开门,看见的,就是劳竹回背对着她的身影,而她闹出的动静这般大,他也没有回头。
邬净慈身上有着邬净秋的浊气,虽说邬净秋此时情绪不太稳定,但论利用怨鬼找人,其实也用不着她。取她身上一丝浊气,剩下的事,洛施足矣。
洛施意识到了什么,有些迟缓的带着钱卫走进厢房。
邬净慈眼神狠厉,强撑着站在劳竹回的对面,她的心口插着一根簪子,右手正握在那根簪子上。
藏在洛施袖口的几团黑气,一感知到邬净慈的气息,就先洛施一步,迫不及待的跑了出来。
洛施依旧沉默,她也没想到,邬净慈会当着劳竹回的面自戕。站在她身旁的钱卫张了张嘴,一时也说不出来话。
重新变为人形的邬净秋已经闹起来了,她痛心姐姐的遭遇,更是看不得劳竹回堪称鳄鱼的眼泪,固执的用透明的身体去推扯他,“你假惺惺的哭什么!是你将我姐姐逼死的!是你!
“是我们将她逼死的……”发泄一番后,邬净秋也只剩下了这几声的喃喃自语。
但对立站着的两人只能看见彼此,没有人发现邬净秋的存在。
但邬净慈看见了洛施,她知道,她会将净秋带过来的。
她坚持不住了,邬净慈往前栽去,一直看着她的劳竹回连忙接住她,将她拥入了怀中。
他身上的衣裳也被染上了血红,邬净慈慢慢道:“竹回,假如你不戳破那一点,我会和你成为朋友。也许,很久以后的将来,我会为你泪洒灵堂,为失去一个这样的好友而真心难过。”
“但现在……”邬净慈手下的玫瑰簪插得更深了,但她轻轻笑着:“这些已经成了假设,空谈之说,都不再重要了。”
不重要?
不、不!很重要,很重要——
于他而言,就是在闭眼前,永生难以忘怀的魔咒。
她爱时苍,无论是甘愿为之展露笑颜时的欣然,还是错怪他后绝不后悔的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