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 / 2)
他笑了,说好。
远处的灯光明明灭灭。
大同(中)
感性世界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比如,那时我以为,能永远抓住他了。
“我要搬去地下城了,和你说一声。”周五工作日快结束的时候,我对艾伯特道。
“怎么回事,哪根筋搭错了?”
“呃我和我恋人住一起。”
他酸不拉唧地砸了砸嘴,又提起另一件事:“哎,听说那个wro了吗?”
“什么?”
“就是那什么the world renaissance anization(世界文艺复兴组织)”他道,“都是从前美院的教授和学生,聚在一起和政府对着干没什么,就是我的工作量又增加了而已。”
“这样啊。”
“可别忘了,精神文明从来都是建立在物质基础上的,这群不知甘苦的人,成天整些虚的。”
我不想反驳他。我至少相信,这段空洞的日子会过去,我的男孩可以背着他的画板画架,自如地描绘他所爱的一切。
回和也街的时候我不带平板和ai助手,只是背了一个帆布包。樱花落尽了,我踩着凹凸不平的道板,走到和也街12号的门前。
门只是从外面带上,我不费力地推开,就看到渡坐在画布前。
他在画海上的落日,尽管真正的夕阳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我轻轻把包放下,走到他身旁。他望着画布的表情像是将军眺望远方的战场,待到他看向我的时候,又是一副迷迷糊糊的猫咪模样。我瞥了一眼院中的竹林,向他倾过身去,问:“出去走走吗?”
他支起身子,扯着我的领带一笑,一口咬住我的喉结,又近乎虔诚地亲咬我的下巴。我闷哼了一声,待他尽了兴,低下头去寻他的唇瓣。
某些隐秘的美,他比我更乐于欣赏。
晦暗与明晰之间似乎只差一束光,但谁也不乐意醒过来。他带着哭腔呓语,受不住时难耐地咬我的肩头,又在辗转之间轻喟:“先生,我好爱你。”
我安抚地吻渡的脖颈,却知道他很享受在昼夜黑白之间颠倒。昏沉中,他是炽热;我拼命拥着他,挥之不去的,是他在暗夜里冰凉的指节。
目光向下,我注意到他蝴蝶骨上纹着一排小字。
“i was born to fight agast the world”
我顿住,把他挡着脸的手臂拿开,逼迫他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