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浪小说网
会员书架
首页 > 耽美小说 > 【强盛同人】高启盛:京海疯批养成记 > 19哥哥是大坏蛋吗(蛋5R夹电击手 高甜)

19哥哥是大坏蛋吗(蛋5R夹电击手 高甜)(1 / 2)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好书推荐: (修仙np)我只是馋你的身子 别再把我写进同人了!(gl纯百) 多情书(武侠ABO 主受np 高h) 黄粱(古言1v1) 尾巴之下是女相gl 葬狗 干碎系统之后(np) 情迷意乱(女出轨NTR) 欲海折竹 蠢物

是的,高启盛拿着两个竹节人,偷偷尾随哥哥,一路跑到大头巷平台。

他以为哥哥趁自己和妹妹熟睡,偷偷跑出去玩耍。

为什么哥哥晚上可以出去玩,我们就得睡觉?

强烈的好奇心促使启盛一路跟了过去。

直到大头巷尾平台处,哥哥突然消失了,他翻遍草丛,站在平台边缘向下看,怎么也找不到哥哥。

哥哥去哪里了?

附近有一栋废弃的楼房,启盛鼓起勇气走进去,但楼房深处是无尽的黑暗,吓得他立马退了出来。

楼外路灯闪耀着橘光,四周寂静无人,只有夜虫轻鸣,启盛忍不住胡思乱想。

哥哥怎么失踪了?他是进了楼房吗?

黑暗无光的楼房,是不是通向地狱?

会不会有坏人抓走哥哥,或者妖怪吃掉哥哥?

爸爸妈妈已经不在了,哥哥也要离开我们吗?

穿堂风从巷子的另一头传到这一头,冷得启盛直打哆嗦。

“哥,你在哪儿?”他忐忑不安地呼唤着。

“阿强哥,你在哪儿啊?!”他一边呼唤,一边东张西望。

“阿强,哥,你去哪里了?”

启盛蜷缩在草丛里,呜呜哭起来,他不想失去哥哥。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重重的脚步声,只见一个胖伯伯缓缓走来,像四处游荡觅食的黑牛。

启盛吓得将头埋在茅草之下,目不转睛地看着“大黑牛”,不敢出声。

又不知过了多久,两道黑影扑过来,压倒了胖伯伯。透过草丛缝隙,启盛清楚地看到,其中一人是上次招待大家吃饭的王乐哥,另一个是自己的亲哥哥。

他亲眼看到,哥哥和王乐哥正在围殴胖伯伯,如同两只恶狼围攻身形比自己大一倍的猎物,为了制服对方,使出浑身蛮力拳打脚踢,任凭伯伯痛得哭爹喊娘,也不停手。

他亲眼看到,哥哥们将胖伯伯踩在脚下,威胁他的身家性命,抢走胖伯伯的钱。哥哥甚至拿出小刀,将胖伯伯的脚趾砍断。

看到胖伯伯痛得撕心裂肺的样子。启盛好像也被割了脚趾一样,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双脚。

假如哪一天惹哥哥生气,他会不会也砍下我的脚趾?

他从未见过这样凶狠的哥哥,满眼充斥着嚣张气焰,如同厉鬼附身……

哥哥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启盛完全不敢动弹,害怕哥哥抡起棍子,朝自己猛捶。

可看到胖伯伯要拿大石头砸哥哥,他又害怕哥哥会被胖伯伯砸死。

“啊—-不———”他吓得忍不住大声喊。

提醒了哥哥,也完全暴露了自己。

等哥哥往自己走过来时,他惊得迅速起身,拼命往家的方向逃去。

慌忙中,手里的两个竹节人都掉地上了。

逃跑时,启盛听到身后哒哒的脚步声,仿佛很快就要扑向自己。他不敢回头,害怕被哥哥们抓住,像胖伯伯那样挨揍。

他终于气喘吁吁地跑到员工宿舍五楼,在月光的照映下,他将小手伸进铁栅门里,将门内的锁拧开,再将铁栅门关上。

可第二道铁栅门的锁无法外开,启盛试着拉了几下门,铁门紧锁,只是微微晃动,发出“吱呀”几声。

启盛听到哥哥回来的脚步声,他吓得蹲坐在铁栅门边,双手紧抱小腿。

哥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吱呀”一声,外栅门开了,启盛吓得将头埋进大腿里。

哥哥的声音已逼近自己的身体,他紧闭眼睛,双手将腿抱得更紧。

“我还怕你没关门,你竟然关了门,但进不去了哈哈哈。”

哥哥的声音平和而又愉悦,令他十分意外。

他慢慢抬头,看到哥哥俯下身,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脸上绽放温柔的笑:“大晚上别一个人跑出去,小心被坏人抓了。”

啊,可我为什么觉得哥哥才是坏人……

高启强用钥匙开了两道门,等启盛进来,再锁门。他转身正要招呼启盛睡觉,只见启盛自觉地爬上大床,盖被躺好。

不会像之前那样,吵着要跟哥哥、妹妹一起睡;玩闹半天不肯闭眼。

现在根本不需要哥哥提醒。

按常理,高启强会为弟弟半夜跑出来而发怒。更何况这个小不点还成了自己打架斗殴的目击证人。

可看弟弟的万分恐慌样子,启强一点火也没有,反而有些哭笑不得。

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又不能像对待周大伟那样简单粗暴。

但万一这个小笨蛋和别人聊天时,把这些都一股脑地说了出来呢?

高启强坐到床边,见启盛连忙闭上眼睛,忍不住又笑起来:“小盛,别装睡了……”

他俯身亲切地说:“小盛,今晚在大头巷看到什么,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讲,亲妹妹也不可以哦。”

启盛一脸疑惑地看着哥哥。

他想到老师说,要做诚实的好孩子。

高启强:“今天被哥哥打的人,是想把阿盛拐走的坏人,哥哥为了保护阿盛,必须将他们打怕,他们就不敢欺负阿盛了。”

启盛:“哥,我以为你被妖怪附身了,我好害怕……”

启强:“哈哈,不会的,这世界没有妖怪,妖怪都是《西游记》里编的。”

启强:“小盛,答应我,今晚的事情不要跟任何讲,哪怕警察叔叔来问,也不能讲。他们问你今晚发生了什么,你就说哥哥在带你睡觉,自己已经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

启盛点了点头。

启强:“阿盛,一定要听哥哥的话,如果你跟任何人讲了,警察叔叔肯定知道,他们把哥哥抓走后,你就永远都没有哥哥了。”

启盛满眼惶恐地凝望着哥哥。

哥哥爱打架,又教说谎,该不该被警察抓走?

可自己并不希望警察抓走他…………

他第一次觉得哥哥是那样陌生,那样可怕。

从那个晚上开始,启盛不再贪玩吵闹,次日默默吃完早饭,就趴在书桌上写作业。

写完算术写语文,写完语文练生字,练完生字便在草稿纸上胡乱涂鸦。

他不敢离开书桌,害怕哥哥勃然大怒,拿棍子打自己。

整个上午,他没有跟哥哥说过一句话。

真的不能和警察讲吗?那受伤的胖伯伯该怎么办?他还躺在那里吗?

他会不会已经死了?

跟哥哥出门买菜时,小盛看到十字路口的交警叔叔,正认真地指挥交通,一身挺括制服,神情十分威严。

真的不能和警察讲吗?

讲的话,哥哥会被警察抓走,我就没有哥哥了……

“阿盛该过马路了。”

启强注视着弟弟,他已经大致猜出了弟弟的小心思。

他伸出手,想让弟弟牵自己。

但弟弟怯怯地看了启强一眼,又低头躲过哥哥的眼神。他并没有牵哥哥的手,而是迅速跑开了。

————

下午,两名警察来访。

高启强知道他们会来,但没想到他们会来得这么快。

警察:“您好,昨天晚上,大头巷发生了一起聚众斗殴事件,两个被打的人是纺织厂员工,均身受重伤,在医院救治。根据群众反映,6月18日,您曾在医院和他们发生肢体冲突,我们要对你做一些调查,希望你能配合。”

果然,受重伤又不危及生命。

那天,高启强和兄弟们商量好,只用棍棒敲打四肢和锁骨,不致命但会骨折;难愈合且限制行动。

最低也得在医院得躺几个月以上。

高启强面不改色:“好的。”

高启强觉得,警察应该感谢自己。

京海正严厉打击人口拐卖犯罪。如果不是高启强们将那两个人贩子打伤,警察搜集他们的犯罪证据,姗姗来迟地抓捕,两人早就逃之夭夭。

警察:“昨天晚上七点到九点期间,你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

高启强:“七点大概在洗碗吧,然后拖地,带孩子们洗澡,给他们讲故事,哄他们睡觉,哦对了,他们睡了,我也就睡了。”

说得越随意,怀疑的可能性越小。

警察:“你们家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是吗?”

高启强:“是。”

警察:“妹妹呢?”

高启强掀开帘子,警察看到妹妹正在床上睡觉。

那天晚上,妹妹八点就睡了,对后面的事一概不知。即使警察要问她,也问不出结果。

警察:“小丫头真乖!你的弟弟呢?”

但弟弟不一样,弟弟亲眼目睹了自己打人的情景。童言无忌,极容易说漏嘴。

高启强正在掐豇豆,听到“弟弟”二字,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定了定神,才回复:“跟姑妈出去玩了。”又补充了一句:“本来也要带妹妹去的,但妹妹要睡觉。”

“出去了?”警察疑惑地拉开床帘,又往厕所里看了看。

果然不见弟弟的踪影。

警察很快离开了,高启强松了一口气。

今天早上,好兄弟告诉他,警察下午会来厂子大院调查,他便打电话请高妍姑妈来家里做客。再找个理由,让姑妈带弟弟出门看杂技表演。

杂技表演要持续到很晚,警察不会等这么久。

弟弟要出门避警察,妹妹要留在家里。

如果跟自己同居的两个孩子都错过此次警察调查,警察也会怀疑的。

—————

高启强丢垃圾回来,听到小盛和姑妈爬楼梯的声音。

启盛曾经很怕姑妈,但今天,姑妈带他看杂技,请他吃美食,让他不禁对姑妈亲近起来。

比对哥哥还亲近。

他把姑妈的手往下拉:“姑妈,我不想回家。”

高妍:“还想玩吗,天都要黑了。”

启盛:我怕哥哥……”

高妍:“怎么,哥哥打人吗?”

启盛低下头,犹豫了很久,摇摇头:“不知道。”

高妍担心启盛被哥哥打怕了,不敢说实话。她连忙撸起起启盛的袖子,又掀起他的衣服,看看他身上有没有被哥哥打伤。

但小盛的皮肤白皙无暇,看不到一丝伤痕。

高妍:“小盛,如果哥哥乱打你,我亲自教育他,让他亲自跟你道歉。”

想到哥哥有一大群凶神恶煞般的朋友,想到昨晚骇人的场景,小盛第一次觉得哥哥深不可测。

他仰着头,向高妍投来了弱小无助的眼神:“姑妈,我还是不敢回家………我好害怕………”

高启强听到对话,不禁皱下眉头。

弟弟长这么大,第一次如此地排斥自己。

他莫名火大:高启盛你是我的亲弟弟,我从小带你长大,总是都让着你,你凭什么排斥我?

值得这么生气吗?小孩子没记性,过几天或许就忘光了……

弟弟害怕我了,也就不会整天纠缠我,这不是好事吗?

但,火气还是无法消解……

凭什么?

为了保护你,冒着被警察抓的危险,才去找关系打群架,每天不辞辛劳地照顾你,为了你,为了这个家付出这么多,你凭什么疏远我?

启强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酱油壶,心里突然闪出一个坏主意。

次日傍晚,启强让弟弟出门打酱油。

虽厂街大路可直达厂子大院。但打完酱油后的启盛,喜欢钻进巷里,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绕回家。

他一路捡了不少漂亮的小石头,把口袋都塞满后,又看了一会儿蚂蚁搬家,才往厂子大院方向跑。

但在偏僻的转角,一个散着蓬发,满脸涂满黑墨,身披棉絮的怪人,张牙舞爪向启盛走来,发出飘飘然然的声音:

“小弟弟,跟我一起走吧”

“啊鬼!”启盛吓得转身飞逃。

可刚要转到另一个巷子里时,他又被另一个“穿着破烂脏脏衣,浑身画满刺青的“鬼”堵住去路。

“谁家的儿子,怪可爱的,让我咬一口尝尝!”

启盛试图从墙边骗过去,但“鬼”的反应极快,张开双手,猛冲过来,几乎要将他抓住。

幸好启盛反应还算快,“鬼”刚碰到他,他蹲下身子,从对方腋下钻了过去,差点将酱油瓶摔地上。

“啊!”他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朝鬼的身上吐了一口痰。

可刚跑出去几步,又遇到了第一个鬼。

他从地上抓起一把沙子,往鬼的脸上洒去,随后转身往回跑。

“救命,救命!”

这一带都是工厂的库房,正值假期,无人回应他。

后方和左侧的巷子被两个“鬼”堵住了,前方是高墙。他只能跑到右侧的巷子,差点撞到到了第三个“鬼”。

“小盛,小盛———”

不能回答!回答他就会被索命!

“警察叔叔,救救我……”启盛绝望地哭喊着,但右手还不忘紧紧握住酱油瓶。

鬼怪们从三个方向缓缓向他逼近,几乎要将他围住。

没有退路了吗?天都快黑了。

左后侧巷子由一片拥挤不堪的唐楼相拥而成。这里是粮管所的商铺,一楼是门店,二三楼都是米仓和办公室。现在晚上八点都已经下班了。

在唐楼与唐楼之间,形成了一线天的窄道,如同楼群的裂缝,深不见底。

启盛往一线天窄道逃去,但越深入,越幽暗见不到亮光。他抬头,看到楼宇与楼宇之间已经连在一起。

再深一点,路已经窄到无法挤进去。

“哥……”启盛多希望哥哥能来救自己。

“小盛,小盛,小盛…………”

远方鬼怪的呼唤声此起彼伏,仿佛在招魂。

“不要,不要!”启盛双手捂着耳朵,大哭,“我要哥哥……哥哥……哥哥………”

天彻底黑了下来,一线天已陷入死一般的黑暗里。穿堂风灌入细细的窄道,吹得启盛浑身发冷。那阵阵呼啸声,仿佛鬼怪的嗥叫,惊得启盛瑟瑟发抖,也产生了幻觉。

透过盈盈泪光,他仿佛看到爸爸妈妈正向自己飘来。

真的是爸爸妈妈吗?

“呜呜呜呜呜,爸爸妈妈,我想你们了……你们变成鬼了吗?”

可爸爸妈妈面无表情,身体在飘飘荡荡中变形。

“呜呜呜呜呜爸爸妈妈,我不想死……”

“哥哥……哥哥……你在哪儿?”

风停了,又涌起,启盛蜷缩成一团,依旧在不停地颤抖,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不知过了多久,远方传来熟悉但又奇怪的声音:“阿盛,阿盛!”

是哥哥,哥哥来了!

但细仄的密道,让哥哥的声音略略有些变形,变得沉重、粗旷。

如果不是每天都要听到哥哥的絮叨,对哥哥的声音特别熟悉,启盛差点都认不出来。

“哥哥,哥哥,哥哥!”启盛拼命地呼叫着,嗓子都要喊哑了。

哥哥,你一定要听到我的声音啊,我快要被鬼吃掉了!

“哥哥,哥哥………”

一道亮光穿过沉沉黑暗,又上下左右地晃动着。启盛连忙昂着脖子,朝亮光处凑过去。

“阿盛,不要怕,哥哥看到你了!”

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启盛激动得又抽噎起来。

“阿盛……”

哥哥的声音就在耳边,启盛刚反应过来,哥哥就已将他紧紧地抱住,用温热的气息包裹着他,用宽阔的身体为他挡住肆意的晚风,让他不再害怕,“阿盛,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哥……我碰到鬼了,我好害怕……”

“鬼?傻仔……哥哥带了手电筒,鬼就不敢过来了,我们一起回去吧。”

启强刚要拉启盛起来,启盛又蹲下来道:“哥……还有酱油。”

这毛小子怕成这个鬼样子,居然还记得酱油,高启强哭笑不得。

———————

虽然已经脱离了危险,但小盛依旧紧张得抖个不停。

在茫茫黑夜里,夜虫鸣叫声都能让小盛吓个不停。他双手死死地拽着哥哥的手臂,像将要坠下深渊的人正死死拽住垂在悬崖边的枝桠。

他淡忘了前几日哥哥深夜打人时的凶恶相,此时此刻,他觉得哥哥是世上唯一能保护他的人。

他害怕一松手,哥哥就消失不见了……

小盛不知道,那三个鬼怪是哥哥的朋友,他们早已和启强计划好,在小盛打酱油回家的路上,突然出击。

为的是和哥哥唱红白脸,让小盛放下对哥哥的忌惮,把哥哥当作自己的守护神。

“阿盛……”

启强的手臂如同被千斤坠拖扯,被弟弟拽得酸得不行,但他的心中却欢喜不已。

他才发现,自己是多么需要弟弟的依恋。趁着这份快意,他将弟弟抱起来,肆意地释放着自己的保护欲。

高启强胡乱联想到在生物课听到的零碎知识,他不禁怀疑,父母离开人世后,为了保证后代存活,父母对弟弟妹妹的爱欲,是不是都无形灌注到自己身上,以便让自己更好的养育同胞。

虽然日日为弟弟烦恼,但在厮磨之中,他感到自己对弟弟爱得更深了。

爱到要不择手段地拿捏他,让他永远地依赖自己,再全力以赴地为他牺牲一切青春自由的妄想,做一个平庸朴实的当家兄长。

如果父母还在,他的诡计肯定很快就被识破。但父母已经不在了,他可以使尽各种手段,将弟弟玩弄于股掌之中。

他分不清,这是长兄爱护弟弟的本能驱使,还是忤逆人伦的邪念作祟。

他也懒得去琢磨这些。

被弟弟疏远一阵后,他才发现拥抱弟弟几乎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事情。

这个暑假,小盛又长高了,他快抱不动了。但在拥树中,他用自己的身体充分感知着弟弟的身体。在与弟弟同频的吐纳中,感知着弟弟鲜活的灵魂。他感知到,弟弟正沉浸于这种充盈的安全感,但依旧微微颤抖着。在这个过程中,启强学会在呼吸中放松自己,不再让体内的欲望肆意失控。

“傻仔,这世界上是没有鬼的。我刚刚过来时什么也没看到。”

“可我看到,也摸到他们了!”

“那这些鬼可能怕你哥,你哥过来,他们都藏起来了!”启强轻轻拍着他的背,笑道,“等出了巷子,我就不抱你了,你现在太重了!”

“好,但你要牵我的手。”

“那肯定。”

出了巷子,一排排街灯散下橘光,照亮前行的路。启强并没有放下小盛,而是一直抱着他继续往前走。

弟弟以为哥哥忘记了刚刚的约定,他不敢直接问:“哥,鬼真的怕你吗……”

“都说啦,世上没鬼的,你刚刚肯定是太紧张了!”

“可是……”

启盛回头,隐约看到几个无脸的白衣人在幽幽的暗巷里飘荡,像深海里的游鱼永远不会跃到岸上,他们也没有跟到巷外的路灯旁。

——————

洗澡时,启盛要哥哥守在门外,一直跟他说话。

“小盛,明天哥哥给你做一个金箍棒,这样你就不怕鬼了!”

“啊,鬼也怕我的金箍棒吗?”

“怕的!”

“哥……”

“怎么了?”

“今晚我可以和你、妹妹睡一张床吗?”

“……”

“好啊。”

晚上,启盛听着故事,在哥哥的怀里睡着了。趁着弟弟妹妹熟睡,启强悄悄地在弟弟脸上亲了一口。

这一口在弟弟脸上留了很久,让弟弟在迷糊中慢慢睁开了眼睛。

但这一口很轻很轻,只是唇珠与唇峰稍稍触到弟弟的脸颊。

弟弟在睡眼惺忪中举起小手,要将哥哥的脸抵开,但他的小手停留在半空中,又落到床上。

他突然咧嘴笑了,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启强已经知道如何控制随时可能喷薄而出的欲火,那就是把这一切化作无尽绵长的爱,让弟弟惬意享受,欣然接纳,并最终不可自拔。

阿盛,哥哥真的很爱很爱你。

但哥哥会慢慢等着你长大……

21弟弟变了

有人在开狄区的文化宫旁找到了失踪多日的周大伟。他因为后脑损伤,变成了重度失忆的傻子。

来文化宫读书的学生,街头的混混经常欺负他,导致他浑身是伤,警方已无从考证,是谁打残了他的后脑。

高启强听到消息后,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警察基本找不到自己殴打周大伟的证据了。

除非他们再来找弟弟谈话。

路过区医院时,他看到周大伟满头缠着绷带,被老婆搀扶着的样子,居然有点心疼。

心疼曾欺负自己,又被自己打残了的人,这种心情真奇怪。

但没办法,如果不对周大伟下狠手,后面会更麻烦。

他听到一些消息:前段时间,连续多个城市发生了极其恶劣的杀人事件,全国各地正紧急展开扫黑除恶工作,严厉打击各类犯罪活动。

在以前,打架斗殴可能关几天就放出来了,但现在很有可能直接枪毙。

因此,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前天晚上发生的事。

他现在需要做的是,保持淡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高启强很快止住了内心的胡思乱想,若无其事地走开了。

他不知道,安越在街道另一边注视着自己。

先是纺织厂的人贩子四肢骨折、锁骨断裂,又是缫丝厂的周大伟沦为智障。

在安越看来,这些都与高启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决定亲自去高启强家调查。

他先是顺道和几家街坊邻居了解高启强的情况。这里人都说高启强老实本分,一个人不辞辛苦地养育着弟弟妹妹,待人热情友善。

安越来到高启强家时,他正带着弟弟妹妹在楼顶种土豆。

启强启盛一眼就认出了安越,是在榕树下和自己吃西瓜,并带兄妹三人吃饭、买衣服的中山装叔叔。

“叔叔好!”兄弟俩异口同声。

“妹妹,快叫叔叔。”

“叔叔好。”

但穿着一身警服的安越却好像不认识兄妹三人,并没有搭理他。

他全程板着脸,问了高启强关于周大伟和人贩子的几个问题,并让辅警做好记录。

在高启强以为他要结束时,他突然叫住了启盛。

“小朋友,警察叔叔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下你。”

启盛看了一眼启强,又看了看安越,缓缓吐出一个字:“好。”

“小朋友,我们回屋里聊吧。”

为了避免高启强的干扰,安越带启盛进屋。

等过了一会儿,高启强才偷偷开门,走到二楼隔间,看到鹅黄色的帘子被拉上了,帘子上隐约浮现着安越和启盛对坐的身影。

如果他在旁边,还可以偷偷指引弟弟,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

“启盛小朋友,家里居然挂了你这么多的奖状!你真是个优秀的好孩子,叔叔知道优秀的孩子一定是非常诚实的,是吗?”

启盛点点头。

“7月29日,也就是前天晚上八点,你还记得哥哥在干什么吗?”

警察不知道厂子大院和常宁路纺织厂之间的秘密通道,他们只能按大路行程推断,厂街距离常宁路一个小时的路程,人贩子是九点下班后挨的揍。如果高启强打人,他八点就要开始行动了。

“我不会读钟。”

安越这才想起,眼前的小屁孩还没到七岁,刚读完一年级。

他又想到最近七点左右天才黑,又换了个问法:“前天晚上天快黑时,哥哥在干什么?”

“哥哥在找李阿姨借棒槌,洗我和妹妹的衣服,不小心把妹妹的衣服搓破了!”

“洗完衣服之后呢?”

“在给我跟妹妹讲三打白骨精的故事,哥哥说白骨精为了吃唐僧肉,先变成一个老奶奶……”

安越哭笑不得:“好了,叔叔今天不是来听故事的。”

他们的对话,启强听得一清二楚。

傻小子,真要把那晚的事一事不差地抖出来呀!

安越又问:“哥哥讲完故事后,又干了什么?”

启盛低头想了想,说:“讲完故事后,哥哥不停地要我立马睡觉,我说什么,他都叫我睡觉。”

来高家之前,安越听到邻居们说,父母离世后,启盛经常晚睡。

他推测,如果启强真的与这些斗殴事件有关,那他让弟弟早睡,大概为了尽快出门,奔赴常宁路。启盛如果八点左右就睡着了,那启强很有可能在九点左右到达常宁路纺织厂附近。

高启强也听出来,启盛的话,简直是在给自己送刀。

傻仔,你的废话比流水账还详细!

高启强已经想象到,警察刚跟弟弟问完话后,就扑过来,将自己押上刑场,直接枪毙的画面了。

“所以启盛八点就上床睡觉了吗?”安越凝视着启盛的眼睛,想从他那纯真无邪的眼神中获取更多的信息。

启盛在发呆,安越又问:

“前天晚上上床睡觉后,哥哥出门了吗?”

启盛被安越的眼神吓得低下了头,像因为犯错而害怕被长辈批评。

“阿盛,怎么了,害怕吗?”

“我怕哥哥打我……”

高启强:“……”

“为什么?”

启盛双手不停地抓扯着自己的短裤脚:“因为我晚上总是不睡觉,哥哥生气了会揍我。”

“所以那晚启盛挨揍了吗?”

“差一点……因为我不睡觉……”

“所以阿盛几点睡的呢?”

“我不会读钟。”

过了一会儿,启盛把头抬起来说:“我睡觉时,长针指着12,短针也指着12。”

这小屁孩晚上十二点才睡?!身体怎么受得了!

高启强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已经脱离危险了。

既然弟弟说自己哄他睡觉哄到十二点,那在纺织厂九点发生的打人事件,就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了。

安越看了一眼时钟,确定时钟没坏,又拍了拍高启盛的脑袋:“阿盛,你一定要早点睡啊,晚睡长不高。”

“嗯嗯。”启盛乖乖地点头。

“你上床睡觉时,哥哥出门了吗?”

启盛仰视安越,认真地回答:“没有。”

警察走后,启强反复回味着他们的对话。他意识到,弟弟说的都是实话。

被哥哥哄睡觉是真的;从大头巷回来后,十二点才睡也是真的;十二点睡觉后,哥哥的确没有再出门。

那些絮絮叨叨的流水账,也恰好避开了哥哥出门的事实。

不知道弟弟是有意还是无意。

“哥——”

他听到启盛在叫唤自己。他想夸弟弟刚才表现极佳,但又克制了表扬的冲动。

启盛冲上楼梯,差点撞到他的怀里。

“小心点,别摔着了!”启强微笑道。

“哥,我刚刚有点害怕警察叔叔。”

“哈哈,他们又不是坏人,你害怕什么?”

“因为……他们长大得好高大,样子很严厉,比老师还严厉。”

看来你哥还不够严厉,所以你总在哥哥面前任性……

启盛双手缠绕着启强的手臂,用脸贴住他的手腕,要把他往阳台上拉,“哥,我还想种土豆!”

还是这么黏人,他会一直这样地黏自己吗?

望着弟弟天真烂漫的神情,启强突然意识到,今天第一次看到弟弟说谎。

周大伟被找到后,继续留在真友服装店上班。

因智力受损,他已做不成管理者。店里的活儿细碎繁琐,没人愿意顶替,厂长便让高启强做代理店长,每个月工资涨到19块,多领5张布票,周大伟则成了他的小跟班。

高启强并没有对周大伟落井下石,而是与他轮流看店、送货。有次,周大伟把三轮车开到泥潭里,他帮忙推车,弄得满身脏污。

众人看在眼里,都感慨高启强宽宏大量,不计前嫌。如果他做了大领导,肯定要造福不少人。

虽然工资涨了,但自从妹妹读幼儿园,家里又开始吃紧。

饭已经变成了粥,炒萝卜已经换成了炒空心菜。

启强总担心弟弟妹妹吃不饱,把菜往弟弟妹妹的碗里赶,自己几乎只吃粥。

启盛依旧忘不了妈妈烹饪的美味,与之相比哥哥做的饭实在难以下咽!

父母去世后,一到饭点,他总磨磨蹭蹭不肯吃完,跟哥哥讨价还价,吃完几口就绝对不会再吃。

但渐渐地,他也会将哥哥盛到碗里的青菜叶强行往嘴里塞。

真难吃!启盛忍不住将饭粒吐到衣服上,又立马抓起来继续塞进嘴里。

必须吃,不吃就会饿得睡不着。

“阿强!”

木门被推开,只见孙哥拎着一条海鱼站在栅门外。

还没进门,高启强就被鱼腥味反胃到直作呕,连忙用袖子捂住口鼻:“真腥!”

弟弟妹妹可能是太馋肉吃了,好像根本不在乎鱼腥,都睁大了眼睛,兴奋地看着鲜嫩的鱼肉,忍不住舔嘴。

“吃了吗?”

都是老朋友了,启强懒得跟他假惺惺地客套。

“吃了,难不成来你这儿吃残羹剩饭?”孙哥说,“你们厂真抠门,居然不给你发肉票?”

“我存了几斤肉票了,现在市场上供不应求,根本买不到肉。”启强问,“你这鱼哪儿来的?”

孙哥作了个“嘘”的动作,“去海边找渔民,私下拿布票换的。”

高启强捏着鼻子,赶紧将鱼丢进盆里,又把窗子全都打开,才让腥味稍稍消散了些。

孙哥:“阿强,我找你来商量个事。”

“说。”

“我们一起去鹏市打工吧。京海工资太低了,你看看你,每天累死累活都只能啃馒头。很多香港老板都去鹏市做生意,我们跟着打点零工,比在京海赚不知多多少,还有机会去香港,说不定再过几年,我们还可以自己创业做老板。”

这番话让高启强极为心动:“多少人去?”

“要出去打工的,都组成两个车间了,有的去鹏市,有的去穗城。”

高启强看着在一旁的阿盛阿兰,半晌才问:“弟弟妹妹跟我一起去鹏市?”

“当然可以啊!”

“去鹏市住哪儿?一开始肯定找不到房子。找到了也可能是七八个人上下铺挤在一起,阿盛阿兰怎么受得了,更何况他们还要读书,怎能跟我们一起瞎折腾?”

“想这么多干什么!把他们送给亲戚不就好了吗?”

高启强沉默了一阵,摇头:“不行……”

“我家亲戚少,舅舅舅妈要照顾病重的姥爷;姑妈一家做生意,经常出差,交给他们我不放心。”启强说,“要不你们先出去探探路,等弟弟妹妹长大点,我再带他们一起出来,跟你们混。”

这话说得很违心,孙哥说的难道不是自己心中所想吗?

启强莫名烦躁,又看到启盛光顾着带妹妹玩耍,把椅子弄翻,又在地上打滚儿。

哎……整天没心没肺地闹,到现在还不能为哥哥分担忧愁……

“高启盛!”高启强忍不住吼了一声,把孙哥、弟弟妹妹都吓到了。

刚吼完,他又后悔将情绪撒到弟弟的身上,小孩子本来就是无忧无虑的,何必难为他们呢?

他让自己的声音平和了许多,“别光顾着玩,把碗筷收一下。”

孙哥笑:“阿强,声音挺大,看来还不够饿啊!”

启强:“………”

孙哥走后,高启强恨不得将海鱼丢出去。

但想到弟弟妹妹很久没吃肉了,他用夹子夹住鼻子,强忍着用菜刀拍晕活鱼,花了一下午的时间熬鱼汤。

阿盛已经长大了些,要为家里做事了。每个周末的下午,他都会拿着蛇皮袋,带妹妹去附近的工地上捡废铁或麻绳,卖到废品站,赚点零钱。

回来的路上,两孩子饿得不行。启盛便拿出二分钱买了一根油条,掰两半,大半的给妹妹,小半的留给自己。

刚推开第一道铁栅门,启盛启兰就闻到浓郁的鱼香味。

“啊,可以吃肉啦!”启盛兴奋地带着妹妹冲进家里。

喝鱼汤时,兄妹三人几乎同时发出满足的咕噜声。

启强帮弟弟妹妹抹去嘴角的残渣,又看到他们满脸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他不禁感慨:要是能保证你们顿顿都这么营养,该多好。

转眼已到11月,京海的冬天没有刺骨的寒冷,但阵阵西风送来不少凉意。

启盛七岁生日那天,高启强正在加班整理报销材料,姑妈高妍急冲冲找来,并绝望地告诉他:

“阿强,小盛被姑父抱走了!”

姑妈最近在京海三小附近买了房子。启强曾叮嘱启盛,放学时,如果哥哥没来接他,就去姑妈家吃晚饭。哥哥下班后会把他接回家。

姑妈与姑父一直被当作众人恩爱夫妻的典范。但从昨天开始,他们突然闹离婚、争财产、吵得不可开交。

启强本来今晚要提醒小盛,最近不要去姑妈家,没想到,仅仅晚了一步,小盛就被抱走了。

“抱……抱走了?抱去哪里了?”启强连忙追问。

“我已经报警了……让几个人帮忙找……还没消息……”

启强急得将一沓报销材料猛摔到地上:因为下班晚了两个小时,我就要永远失去弟弟了吗?!

他顾不了那么多,跟姑妈一起跑了出去。

“今天听说你加班,我让他晚上直接来我这儿吃”高妍说,“但我在家里等了很久很久,小声都没回来。我去学校找,老师说他已经被姑父接走了。”

“姑父经常去什么地方?”

“他常去的地方,我都问遍了……”

没过多久,有人来找高妍:“妍姐,小盛被送到蓝天孤儿院了!”

孤儿院?

姑父为了支付高昂的离婚补偿费,大概要把启盛拐去卖钱。但孤儿院是公益机构,他怎么会赚到钱呢?

还是纯粹的报复心理?

到了蓝天孤儿院,两人直接闯进院长办公室。高妍拿出启盛的一张照片,这是前几天她带弟弟去照相馆,提前拍的生日留念照。

“院长,这是我侄子,刚被人强行抱到你们孤儿院了,我们要把他领回去。”

院长扶了下眼睛,慢条斯理地问:“抱到我们院,我怎么没印象?叫什么名字?”

“高启盛。”

院长让秘书找主任,主任联系专管人员进出的副主任,副主任让干事通知广播站,召集孩子们到院子里集合。

启强在广播站俯视所有的孩子,高妍在操场上依次翻寻了个遍,都没找到弟弟。

干事又通知各组护工队长,让他们抱来几本厚厚的姓名册,依次查询。

终于,一个年迈的队长婆婆高呼:“找到了!刚刚被一个叫樊坤吴的人给领养了!”

她激动得忘记放下了手上的放大镜,依旧拿它对着眼睛,将眼睛折射得跟鹅蛋一样大。

启强的内心如五雷轰顶,瞬间说不出话来。

“凭什么刚抱走就送人?!”高妍气得踢翻了椅子。

“我们的领养都是按规定走流程,哪条法律规定刚抱来的孩子不能让爱心人士领养?!”

这种冠冕堂皇的话根本忽悠不了高妍和高启强。

“你们就是涉嫌违法,我如果找不回弟弟,你们都要受到处分!”高启强:“樊坤吴呢?我要找到他!”

干事找到负责孤儿领养机制的主任,主任让新来的实习生翻阅相关档案,找到了樊坤吴的家庭住址,递给了高启强。

樊坤吴祖籍虎州,是启盛姑父的客户,靠出口茶叶,炒卖洋货赚了不少钱。

老婆给他生了五个女儿,今年又怀了一个。他给医生塞红包,让老婆照b超,结果影像显示还是女儿。

在樊坤吴看来,女儿终究是泼出去的水,是不能继承家庭产业的。老婆比他大十岁,已经是高龄产妇,这胎生下后,再怀孕的几率很低。因此,他打算买个男孩做儿子。

和大多数富人一样,樊坤吴选养子时特别挑剔。

熟人们帮他物色了不少男孩,要么面相不好,要么八字不合。他都没看中。

高妍老公把启盛介绍给樊坤吴,樊坤吴看到照片,第一眼就喜欢得不得了。

“眼神鑫利,眉清目秀,额头软滑,面相非常好!”

他又排了启盛的八字:

“这孩子竟然是土命,我正好缺土。”

“五行相生,无相冲相克相刑之理!”

樊坤吴激动得拍手叫好,“这孩子肯定旺我,我要定他了!”

樊坤吴谨慎,为了“合法”地将启盛拐走,让启盛姑父以“父母双亡”为由,将启盛送给孤儿院,再以在孤儿院领养孩子的名义,将启盛带走。

蓝天孤儿院一直以这种方式遮掩专供富人的卖子产业链,并从中牟取暴利;而姑父也以中介的身份拿到了不少钱。

樊坤吴费尽心机,花了高价才得到启盛,当然不肯轻易放回去。

他也料到,启盛嫡亲的家属,肯定会找上门来。

所以,在高启强、高妍来到樊宅之前,他已经带着启盛藏了起来。

一藏就是四年。

第一辑完

四年过去了,转眼已到1987年。

高启强得到消息:樊坤吴为了凑齐交罚款的钱,临时把启盛秘密地卖给了在岛城月亮湾居住的远房亲戚。

今晚,他骑着找别人借的三轮篷车,从京海到岛城月亮湾,只为与弟弟重逢。

这四年来,高启强常常带着远亲近戚们去樊坤吴的豪宅门口,举着横幅和大字报闹事,也想找机会翻墙或硬闯进去。但大多时候,樊宅大门紧闭,高墙森严,根本无法深入。

这四年来,高启强也在法院不断地打官司与上诉。

但樊坤吴为了打赢官司,买通了不少关系。法院按照法律综合评估监护人条件时,认为高启盛父母双亡,哥哥未成年,没有抚养能力。认为樊坤吴走了领养的流程,养阿盛属于‘合法’行为,且家庭富裕,生活稳定,具有评估优势。

高启强密切跟踪樊坤吴的行迹,一度带着妹妹从京海辗转到虎州,听人说在京海本地电视台看到弟弟一晃而过的影像后,又回到京海。

时间一久,跟着一起集会的亲戚越来越少。

高启强想起一起混社会的朋友们,可朋友们出去打工了。

渐渐地,只有他一人在樊宅外,孤军奋战。

高启强常常梦到高启盛。

梦里的启盛永远都是小不点,要不是六岁时背着书包乖乖回家;要不是两三岁时满地爬。他甚至梦到弟弟被人虐待,满身是伤。惊得他半夜醒来,捂着胸口唉声叹气。

四年过去,启兰已经读小学,高启强也19岁了。他偶尔在路上看到启盛昔日的同班同学,都已经是五年级的大孩子了。

启盛大概也长高不少吧。

这四年来,启强常常自责没有看好弟弟,那天若能按时下班,弟弟早就平安回家了。

最开始,高启强也会胡思乱想:他真的会对阿盛好吗?会不会虐待阿盛?

阿盛有时候脾气很倔,会不会在樊家受委屈?

又或者阿盛在那里已经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已经忘记了哥哥。

说不定,他在喊樊坤吴爸爸。

如果樊家人真的待他很好,让他留在樊家,比在矮破小的高家幸福多了。

只要弟弟幸福,什么都可以随他愿。

但直到1984年的某一天,也是弟弟被樊家抱走差不多一年的时间,高启强在樊宅门口静坐示威时,突然听到上方飘来一阵清甜的呼唤声:

“哥哥,哥哥!”

他抬头,看到高启盛正趴在二楼玻璃高窗上跟自己妈打招呼。

启盛的小身体不停地晃动着,他双手死死地抓着窗子上的把手,以避免摔倒。

樊坤吴已经把他锁在家里好多天了,仅仅为了不让高启强见到他。

可能血脉相连,心有灵犀。虽然没有人告诉启盛,但启盛总觉得哥哥应该就在家门外,与自己只有一墙之隔。

这天,趁着仆人不注意,启盛搬来椅子,又在椅子上摆凳子,一级一级地爬上去,颤颤地踮脚,扒着窗子向往观望。

果然,哥哥就伫立在窗外墙角,等他回家。

看到阔别已久的哥哥,启盛激动得眼泪哗哗直流。

哥哥,我好想你!

“阿盛,阿盛!”高启强拼命挥手。

哥哥想你了!

“你怎么爬上去的?小心啊!”

一年过去了,原来弟弟还记得自己,他肯定也想见到哥哥!

窗子太高,筑了严密的防盗网。启强要找借位爬上去,将启盛救出来,就看到一人将启盛抱走了。

“阿盛!阿盛!”

这场阔别重逢转瞬即逝,高启强都没有看清弟弟的样子。但他信心倍增,坚信弟弟依旧爱自己。

樊坤吴一直不肯弟弟见自己,说明弟弟还是很想和哥哥在一起的。一旦弟弟能上法庭,他肯定会选择哥哥。

那一刻,高启强坚定信念:必须要和弟弟见面,才能知道弟弟真实的想法!

1987年,姑妈高妍通过新闻发现京海正在展开“偷税漏税整治行动”,便建议启强举报樊坤吴偷税。

没曾想,为争夺抚养权,打官司屡次失败的高启强,这次竟然给樊坤吴沉重的打击。因为偷税,樊坤吴面临三年监禁,还要赔付让他几近破产的高额罚款。

举报之前,高启强就预料到,樊坤吴为了交罚款,极有可能转卖启盛。

他利用老乡关系,找姑妈等亲友借了三万块钱,偷偷买通了樊坤吴的贴身男佣,以便打听启盛的下落。

樊坤吴偷税罪名成立后,高启强找到其贴身男佣,得知樊坤吴为了抵交罚款,将启盛卖给了住在岛城月亮湾的远房亲戚。

樊坤吴做事谨小慎微,转卖启盛的事,除了买卖双方,只有贴身男佣知道。

四年了………

折腾了四年,终于迎来一线生机。

得知启盛的下落后,高启强开着三轮车,毫不犹豫奔赴岛城。

岛城月亮湾的豪宅倚靠矮山,高启强很快找到翻墙入室的途径。

四年漫长无果的等待,让高启强不再相信当面协商能收回弟弟的抚养权。

这次,他要直接抱走启盛。

翻墙的时候,透过三楼茶色玻璃窗和洁白透光的窗纱,启强隐隐约约地看到一个男孩的身影,在橘色灯光中闪烁、漂浮。

是阿盛吗?高启强特别激动。

他翻进内院,潜入客厅,在茶几上,看到一盒速效救心丸和一瓶降压药。

是阿盛的药吗??难道他得了心脏病?!!!

本来保持镇定的启强,一看到药瓶,紧张得心脏砰砰直跳。根本没注意到有人走到他身边。

“给我滚出去!!!”尖锐的声音响起。

启强迅速抬头往声音方向望去,看到一个穿着睡衣的中年男人,拿着烟灰缸朝自己砸来。

高启强连忙往后退,并护住自己的头部。

“我是来找弟弟的!”他赶忙解释,“我不是贼!”

“哪里来的流氓贼盗,滚出去!”中年男人正要抄起凳子,突然捂着胸口,赶忙俯身拿降压药吃。

“你刚买来的孩子,是我的亲弟弟,我找他四年了。”高启强说,“对不起,我知道这样涉嫌犯罪,但我太想我的弟弟了,因为一直联系不到您,只好………”

高启强感觉,这人并不像樊坤吴那样强硬狡诈,应该比较好说话,他决定保持礼貌,打感情牌。

“你说豆豆是你的弟弟?”

豆豆?樊家给他改了名字?

“您是不是从樊坤吴那儿买来了一个孩子,他是我的亲弟弟,樊坤吴把我弟弟抢走了。我从小将弟弟带大,我知道弟弟的生活习惯,他肠胃不好,对花粉过敏,樊坤吴为了躲我或者躲债,带着弟弟东逃西藏,他敏感怕生,哪里受得了这些折腾?我就想见见他,看看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受委屈……”

说着说着,泪水在高启强的眼眶里打转,他抬头,见三楼房门紧闭。

小盛会不会就在房间里,偷听对话?

如果这家主人对他好,他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想在这里住,也可以………

哥哥会尊重你的要求……

但阿盛………哥哥很想再见到你……

“………你这做哥哥的真不容易啊……”中年男人沉思片刻,给高启强递纸巾,让他擦拭眼泪,“我可以让你们见见面,但我为他花了不少钱,豆豆也挺招人疼的。你来得太突然了,我还没考虑好,让我一下子放手,我还真舍不得……让我想想……”

高启强嘴唇嚅动,刚要开口,忽听到“砰”的骨头砸裂的声音。只见汩汩鲜血从睡衣男人的额顶渗出,如红色瀑布般流满全脸,又淋落到身上。

睡衣男人双眼瞪大,瞳孔瞬间发散。他刚要抬起反抗的右手,很快沉下。不到两秒,他轰然倒地。

高启强看到一个大概十岁左右的瘦弱男孩,站在睡衣男人身后。男孩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衬衫和一条短裤,双手吃力地握着青铜制的老式电话机,电话机上沾满睡衣男人赤红色的血液。

“阿盛?”高启强试探着走近他。

他仔细端详着孩子的模样,微微上翘的眼角,薄而粉嫩的嘴唇都和以前一个样。

是阿盛……

阿盛竟然杀人了?!

他两颊的婴儿肥早已褪去,皮肤苍白得透出几丝病态,神情憔悴,眼眶下是重重的黑眼圈。

脸颊染了几片血花,映得脸更是白如枯鬼。

孩子啊,你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启强刚想伸手触摸启盛,启盛突然也双腿一软,晕倒地上,如同被夺走魂魄。

“阿盛……”启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慌乱无措。他担心睡衣男人没死透,又来反击弟弟,便俯身检查,确定睡衣男已经没有呼吸。

在这紧张万分的特殊时刻,高启强大脑一片空白。

他无法考虑繁琐复杂的法律责任和道德伦理,甚至没想过弟弟会不会像刚刚那样攻击自己,他只想着保护弟弟,不能让别人知道弟弟杀了人。他拿起烟灰缸,朝睡衣男的尸体上狠狠锤了几下。

男人的鲜血溅了他一身。

他转身将阿盛抱到怀里,是触摸熟悉肌体的特有感觉,亲切的热息也瞬间涌入他的怀里。

衣服上的血也不慎弄到弟弟的身上。

哪怕不看怀中人的模样,启强也完全肯定,这就是弟弟,离开了自己四年有余的亲弟弟。

高启强激动得泪如泉涌,语无伦次:“高了……长这么高了,已经满十一岁了吧……都要认不出了………记得我吗?”

他感受到启盛身体的温热,弟弟脉搏的每一次律动都能激起他的每一声啜泣。

启盛慢慢醒来,睁开眼,呆呆地望着哥哥。

“阿盛,我是你的亲哥哥啊———”

“火……好多虫子……鬼火、猫……”

启强没听懂弟弟在说什么,弟弟是不是疯了?

“小盛……记得我吗?”

他感知到弟弟的心脏跳得特别快,脸上却突然洋溢起兴奋神情:“记得……是阿强哥哥……我好热……我想回房间吃药粉”

“吃药?什么药?你心脏没事吧?”

“没事……我想吃药粉……”

高启强扶着启盛回房间,发现房内书桌上放着一包白粉。启强闻了一下,总觉得不对劲?

是毒品吗?!

“启盛,这是什么?”

“药,”启盛指了指外面,“他每天都要吃几次,说吃了什么都会有,心情会特别好。”

这个狗杂种居然让启盛吸毒?!!

所以刚刚阿盛是毒瘾发作杀人吗?

怪不得他精神状态这么差……

高启强想起,给吸毒的人催吐,大量排汗,可以缓解毒品对身体的影响。

床上没有厚被子,他紧紧搂住启盛的身体,热得起身拼命抵抗:“好热,放开我……”

“小盛,浴室哪里?我给你排汗。”

“好热……放开我……”启盛热得抖来抖去,朝浴室方向指去。

启强将启盛强行抱到浴室,要给他烧热水冲澡。

启盛被哥哥突如其来的蛮力吓坏了,眼里充斥着惶恐。

“哥………不要……”

浴室里有浴缸和淋浴喷头,启强不太会用。

他想让启盛在浴缸里泡个澡,但调节水温时,发现启盛用沐浴的喷头冲冷水,水瀑从他的头顶淋到全身,脸上的血花早已被冲干净,头湿漉漉的衣服紧紧地黏在湿漉漉身体上,衣服褶皱形成一条条水洼。

“不能冷水,会感冒的!”启强一面调节冷水,一面抱住启盛,想给弟弟增加点温度。因为动作过于粗暴,又不小心调成烫水,烫得启盛拼命挣扎。

“烫!”启盛大叫,“不要!”

他竭力推开哥哥的拥抱,但毒瘾正在消耗他的能量,让每一次抵抗都显得绵薄无力。

启强笨拙地关掉水阀,将水温调小后打开,密密麻麻的水珠纷纷砸落在兄弟二人的身上,瞬间湿透他们全身,让兄弟俩仿佛水乳交融。

“我害怕———”启盛呜呜哭起来,“我会热死的。”

“阿盛乖,哥哥不会害你的,你要用热水出汗排毒!”

启盛听从哥哥的劝解,但身体还在不由自主地挣扎,只是幅度小了很多。

“阿盛乖……淋热水排毒……”

弟弟的脸色在水光的倒映下,苍白得极其可怖,顶光让他的眼窝深陷,如同一具僵尸。

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热————火在烧我———我要吃药……”

启盛眼神迷离地望着哥哥,他拼命地掰扯哥哥的手:“我要回去吃白粉……”

启盛的样子令启强有点害怕,但越害怕越要将弟弟搂得更紧。

就好像哥哥的怀抱能融化弟弟身上的阴冷………

“阿盛,忍住……把毒排出来就好了……听哥哥的话……”

“阿盛,嘴巴长大,哥哥帮你把毒品吐出来。”

启盛半信半疑地张嘴,四年没见哥哥了,他对哥哥感到陌生了。

启强将两根手指伸进弟弟的嘴里,启盛难受得拼命要吐出来,却被哥哥用虎口抵制他的下颚。

“唔———唔———”

极度难受的反胃感让启盛强烈挣扎,他拼命摇头,双手竭力要把哥哥的手臂拽开,却被哥哥按坐在地上。

“哇”地一声,启盛大口地呕吐着,双眼也涌出生理性的泪水。他窝着手掌接水,为自己漱了几次口。

咽喉好难受,哥哥真的不会害我吗?

启强轻轻拍着弟弟的肩背,把脸贴在弟弟的脸颊,以此给予弟弟更多的信任感。

就像小时候那样。

在这眉睫之间的距离里,他看着启盛樱红色的嘴唇湿得点缀了莹光。

他很想朝着晶莹粉嫩的唇肉上亲一口。

看着启盛紧张兮兮的样子,启强又心疼,又莫名兴奋。

心疼弟弟受苦,兴奋的竟是又能尽情控制弟弟。

小盛虽然长大了,但还是个孩子,再怎么挣扎也摆脱不了哥哥的掌控。

他很喜欢这样。

关于这些,他不敢多想。

“这畜生是不是一直让你吸毒?”

启盛摇摇头。

“什么时候吃的。”

“晚上。”

“以前吃过没有?”

启盛摇头。

“白粉不能吃,会让你变成傻子最后死掉的!”

启强将水阀关掉。他凝视着弟弟的侧脸,看到水珠沿着白皙的脸颊轮廓滑落到下颌角。

催吐之后,弟弟的脸上泛起红晕,冲淡了苍白的鬼气。

他的脸也长开了,褪去婴儿肥后,显露出漂亮的脸部线条,漂亮得令他窒息。

“哥哥不会伤害你的。”

他将衣服上的血渍搓洗干净,又用浴巾为弟弟擦脸,抱回房间:

“阿盛,赶紧换身衣服,免得感冒。如果累了就休息一会儿。或者收拾行李,我送你回家。”

启盛热得浑身冒汗,一面扒拉自己的湿衣服,一面晕晕乎乎地问:“哥哥呢?”

“没事,我的干得快。”

启盛的身体像刚从锅炉里打捞出来般,红得如熟透的粉藕。刚刚擦干,很快又被汗水浸湿。

他热得五心烦躁,又因为毒品发作精神恍惚,扯着干净衣服不肯穿,只想赤身散热:“哥哥,太热了!”

高启强用毛巾为他擦汗,又确定窗子紧闭,安慰:“你稍稍休息下再穿衣服,哥哥下去办点事,一会儿上来陪你。”

启强下楼清理犯罪现场,擦拭烟灰缸上的血液,将青铜电话机放回原处,睡衣男人的尸体拖到旁边,再将地上的血迹拖干净。伪造头部不慎撞击青铜电话机的死亡现场。

启强经常教育弟弟妹妹诚实守信、待人为善;可真看到了弟弟杀人,他一心只想帮弟弟抹除杀人罪证,

他的脑海里,还反复回现着弟弟的杀人场景。

是毒瘾发作了?还是被樊家人教成了坏孩子?

擦拭指纹的时候,他发现茶几下放着几包白粉。

要知道他是吸毒惯犯,纵然大富大贵,启强怎么也不会让弟弟跟他住。

启盛在半梦半醒中跌跌撞撞地收拾着行李,突然瞟了一眼房里的保险箱。

男主人不在家时,启盛曾摸索出保险箱的密码,看到里面放了几根金条。

今晚,他再次试着将保险箱打开,金条不见了,只有一份繁体字文件。

启盛好奇地拿出文件,却读不懂里面的句子。顺手将文件放进行李,夹在开衫里。

放好衣物后,他突然感动胸口发闷,又是一阵抽搐,倒在地上。

启强进来时,看到启盛热得在冰凉的地板上左右滚动,扯开衬衫,又要把灰色短裤向下扒拉。两条瘦长的白腿也极力外开,微微绷直脚背。

汗水让他全身潮湿,如刚在水里浸泡。

“这么热吗?”启强关切问道。

“好痒……难受………”启盛的双手不由自主地往胯间摸去。

启强走近,看到弟弟胯间鼓鼓囊囊,隔着裤子的布料,依旧能感受到,弟弟的那活儿如蛋壳里发育成熟的小兽,正以破壳而出的气势慢慢向上顶。

他意识到,弟弟勃起了………

为了不让人发现弟弟住过岛城月亮湾,启强把弟弟的东西全都打包放三轮篷车上,载着弟弟一起回家。

为了防止神情恍惚的弟弟从车上摔下来,他用橡皮绳在后座上围着弟弟缠了几圈,再固定到两边的门上。

一路上,他多次停下,观察弟弟情况。

启盛翻来覆去,换了好几个休憩的姿势。两眼半睁半闭,双手在自己的身上摸来摸去。

“好热………难受………”他不停地喃喃。

“乖,忍一忍,快要回家了。”

到了厂子大院,上床睡觉时,启强看到弟弟下体中央的那活儿又勃起了。

启盛似乎并不知道怎样把控它。他眉头紧锁,双手想按住活物儿,刚凑近又不想碰它,两条腿一会儿摊开,一会儿合拢,又踢开了被子。

阿盛真的长大了,身体都有反应了。

“阿盛……”启强莫名心疼,他想帮弟弟,但又不敢。

犹豫再三,他还是放下了帘子。

启盛焦躁得不停地翻动,弄得床咯吱咯吱直响,虽然双眼紧闭,但明显根本没睡着。

“阿盛………”启强又叫了一声。

“哥………难受死了……”

启强下床掀起帘子,见启盛双手伸进衣服里,胡乱抚摸自己的身体,又将睡裤扯到大腿上。

胀大的软体活物儿,已经从内裤侧边探了出来。

“唔呜呜呜呜……”弟弟的的呻吟声,勾得启强内心发颤。

几度踌躇后,他终于伸出双手。

一手帮弟弟扯下内裤,另一只握住弟弟的小手,手把手地教他握住活物儿自慰。

启强的大手感受到弟弟小手背的温热,虎口边缘难以避免地触碰到弟弟发烫的玉根。

除了给婴儿期的弟弟换尿布,十八年来,没有布料间隔,这是他第一次用自己的肌肤感知弟弟的生殖器官。

一个正在悄然苏醒的小兽。

“唔唔…………”启盛发出享受的声音。

启盛的身体回归平静,所有的意识都集中在下体中央。洁癖的启盛从未触碰自己的活物儿,他从未想过,它竟能让身体放空,陷入迷醉———这是他第一次体验到的奇妙快感,只是身体的强烈反应,但其它任何形式的身心愉悦都无法代替。

“还难受吗?”启强稍稍加大了速度。

“嗯嗯,舒服……”启盛爽得上下晃动。

启强很想含住弟弟精致的活物儿,深深地吮吸着,但理智促使他很快放手。

手把手教弟弟,是为了让弟弟找到放松的方式,不再饱受欲火的煎熬。

而不是趁机将自己的欲望释放在弟弟身上————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得让弟弟自主手淫。

但他没有离开,而是亲眼见证小盛肉体发育的重要时刻:

小手包裹的玉根儿染上一层绯红,慢慢发胀地翘起。极度的愉悦使启盛的双腿内扣,本能地要用大腿内侧夹住命根子,使快感更加强烈,直至冲向高潮。

趁弟弟神智不清,他多想肆意亵玩弟弟的肉体,毕竟哥哥欺负弟弟,是一种生物本能。

他强行闭上双眼,转身坐在地上,有意地避开这幅让他情难自控的画面。幸好连续几日的长途奔波,及情绪的大起大落让他很快陷入困顿,睡了过去。

哥哥的手松开后,启盛在半梦半醒中学会释放性饥渴的方法。他一边手淫,忍不住将另一只手伸进衬衣里,抚摸自己的身体,幻想哥哥正压在自己的身上,抱着亲吻自己的肌肤。

是哥哥手把手教他自慰,抚平他身体的骚动。这让他记忆与生命深处,对哥哥的爱本能又重新被唤起。

由于阔别太久,他一度对哥哥心存忌惮。但这四年来,他不也一直盼着哥哥将自己接回家吗?

这四年来,他被强行送给孤儿院,被先后卖给两个陌生男人。樊坤吴为了躲高启强和债主,带他东逃西藏,不断地换学校。

这四年来,他没交一个朋友。

就读上一所学校时,他被全班同学孤立。甚至听到一些同学背后叫他“野种”。

但他不愿跟樊家人倾诉,只能把这些委屈憋在心里。

四年的颠沛,让他倍加渴望哥哥的关爱。

他渴望的,不止是生活中的关心与照顾,更是身体与身体之间的抚摸与舔舐。

“哥哥………”启盛在喘息中呼唤着,玉根儿蓦然射出一滩白浊。

“哥————”

得到充分释放后,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哥哥早已不在身边。

他摸了摸胯下的床单,黏黏地湿了一片。

刚刚身体里射出来的是什么?

他感到好奇又羞耻,就像四岁时候尿床一样。

没有尿骚味。

脏死了……可不能让哥哥知道。

对了,哥哥呢?

哥哥?你不会又丢下我了吧………

启盛赶忙起身,才发现哥哥就睡在床脚下。

“哥,你怎么了?”

他担心哥哥出事,顾不得穿上裤子,下床要将哥哥抱起来,却怎么也抱不动。

启强的上半身原本靠着床边,突然滑下,躺在地上,又用手臂枕头。

启盛:“…………”

哥哥也睡得太死了吧!

换好床单后,启盛将被子和枕头抱下来,给哥哥枕上枕头并盖好被子,自己也钻进被子里,把脑袋待在哥哥的肩上,一只手轻轻搭在哥哥的小腹上。

他要和哥哥一起睡在地上。

启盛的神志渐渐恢复,眼里的世界也如浓雾渐开,变得澄澈。他稍稍抬头,就看到哥哥浓密的睫毛,其中有几根还是倒着长的。

他郑重地告诉自己,眼前的男人是自己同父同母的亲哥哥。

这四年来,他俩都在成长。弟弟从小不点长成大男孩;哥哥也从青春少年即将迈入成年。

一切都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哥哥的身形比以往更加伟岸,胸膛比以前更加的挺括宽广。四年过去,在哥哥面前,他依旧显得那么娇小,因而依旧需要哥哥的庇护。

当忌惮消弥,经历了四年的分离,他好像比小时候更加黏哥哥,甚至害怕哥哥随时会消失。

哥哥,千万不要再离开了我………

四年来,他有好多话儿想对哥哥说。

他也一直想问哥哥,是不是你让姑父把自己卖给孤儿院?

但在今晚,哥哥长途跋涉地自己他送回家,就足以证明,他也不愿意和弟弟分开。

启盛将脸贴着哥哥的脸颊,内心在恳求:

哥哥,我们永远不分开好吗?

启强梦到弟弟被警察抓去枪毙,半夜惊醒,才发现弟弟就睡在自己身边。

这个傻仔怎么也睡地上了?

毒瘾发作滚到地上了?

但又怎么会睡在被子里,且紧紧搂着自己呢?

他大概明白了,弟弟看自己睡地上,不仅给自己盖被子,还钻进被窝里陪了自己一晚上。

真是痴线!

启强要将弟弟抱起来,却摸到弟弟肥软的肉臀————傻仔竟然还没穿裤子?!

他帮弟弟套上内裤和睡裤,将弟弟抱到床上,再替他盖好被子。

启盛被哥哥折腾醒了。

“哥………不要………”启盛连忙挣扎。

他以为哥哥要把自己抱走,有点应激了。

樊坤吴为了躲仇家或债主,乃至上次把他卖到岛城月亮湾,都是半夜把他弄醒,强行抱到陌生的新地方。

“别抱我走……”

启强将他轻轻放到床上,他才稍稍安心。双眼死死地凝视着哥哥,不敢闭眼,生怕哥哥突然消失。

“傻仔,在大床上睡觉多舒服?”启强的声音很轻,“天还没亮,好好睡吧。”

“哥……你别走好吗?”

启强忍俊不禁:“我走哪儿去?”

“阿盛………”很多问题在启强脑海里盘旋了很久,一直不知道如何开口去问,但他还是想试探一下弟弟,“你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比如你吸毒又杀人……再比如特别难受的时候,哥哥教你的那些………

启盛摇摇头,眼神懵懵的:“不记得了,只记得身上特别热,特别难受……然后我就睡着了……”

真的不记得了吗?

看着弟弟纯真无邪的神情,启强甚至觉得,昨晚的惊心动魄,不讲出来,也许就永远不存在了。

他更担心逼问这些,导致弟弟情绪波动,最终在别人面前露馅。

就像醉汉醒来也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撒酒疯。毒瘾发作,应激杀人,清醒之后也会忘得一干二净吧。

启强甚至觉得,弟弟忘了是好事。

“阿盛,你知道自己昨晚住谁家吗?”

“不认识。”他刚被卖到这一家。

启盛只隐约记得,深夜被樊家的管家扰醒,强行抱上车,带到新的城市。

那个地方具体叫什么名字,他都不清楚。

“在此之前住在谁家?”

“樊……”启盛低头弄手指。樊坤吴养了他四年,工作忙碌,每周只能探望一次,却总是很耐心与体贴。

这四年,樊坤吴一直要启盛叫自己爸爸,他就是不肯开口,樊坤吴也从未发过脾气。

既不肯叫他爸爸,又不好直呼其名,启盛不知道怎么称呼他。

“阿盛,我们做一个约定好不好。”

“嗯嗯。”

“阿盛,忘掉樊坤吴之后的那个家,就当作你从未去过岛城月亮湾。”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其实是好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被樊坤吴卖了。你就当作自己这四年一直住在樊家。如果别人问,你就说是樊坤吴入狱后,我从樊家将你抢了回来。”

启盛点点头。

“别人没问,你也不要主动讲。”启强说,“如果一直问你,你就装作没听到。”

岛城月亮湾男主人之死肯定会被发现,必须抹除启盛和这户人家的任何联系。

趁哥哥转身去干别的事情时,他微微眯开眼,接着窗外透过的月光,观察家里的新变化。

五十平米的小家做了一个隔间,大小床都放在隔间里。用来隔床的鹅黄色帘子也挂到了衣柜上。

他又晕晕乎乎地睡着了,第二天中午才醒来。

透过阳光,他发现隔间是涂了黄漆的木雕,四面也贴了墙纸,给屋子带来了温馨的颜色。

走出隔间,他看到墙上挂了几排用木框裱好的金灿灿奖状,其中一大半都是自己的。

奖状下放了一座皮质沙发,一个扎着双马尾辫的小女孩,正坐在沙发上看连环画。

是妹妹阿兰吗?

应该是,四年过去,她也长大了。

或许是心有灵犀,启盛看她时,她也恰好抬头看着启盛。

“你是高启兰吗?”

“是。”

“阿兰,你还记得我吗?”

启兰一点儿都不害羞,眨巴眨巴大眼睛:“你是我二哥,我一直听哥哥念叨你。”

“昨晚怎么没看到你?”

“哥哥说要去樊家接你,昨天让我去舅舅家住了。”她又兴奋地蹦跳到厨房门口,朝启强喊,“哥哥,二哥醒了!他刚刚和我打招呼。”

启强一边洗肉一边伸出头:“醒了呀,昨晚睡好了吗?”

启兰拿出铁盒子,打开给启盛看,里面竟是启盛做的发射器。

原来自己离家的这几年,哥哥妹妹一直都在用心保留自己的各种物品。

就像珍藏文物一样。

启强摆在饭桌上的大圆盘,已放满了热气腾腾,色彩缤纷的菜肴。

“哥,你不去厂里上班吗?

“我辞了。”

启强朝弟弟微笑,他不敢告诉弟弟,当年为了跟孤儿院打官司,得罪了上面的人,厂里以矿工为由,把自己开除了。

“啊,那现在你在哪儿上班呀?”

“在菜市场租个鱼档卖鱼,时间比较自由。”启强笑着说,“好不容易把亲弟弟接回来了,今天我给自己放一天假。”

启盛不禁笑了。

“来,吃饭了!”

锅里还烧制着清蒸鲈鱼,但桌子已经摆满了琳琅满目的佳肴。

启兰兴奋不已:“今天的菜比过年还丰盛!”

“毕竟你二哥回来了,这比过年还让人高兴!”

启强为弟弟妹妹舀肉汤,妹妹立马埋头吃,嘴里还不停嘀咕:“好久都没吃到肉了!”

启强对自己的手艺很满意,他的厨艺日渐精长,妹妹和邻居都有目共睹。

可启盛轻轻咬了一口就皱起眉头。

“怎么了?”启强赶忙问,“是不是盐给多了?”

启盛摇摇头,勉勉强强地继续啃食,但那副样子,实在不像是喜欢。

“阿盛,这里还有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启强将清香荷叶包制的糯米鸡放到弟弟的碗里。

这四年,启盛在樊家吃惯了名厨烹饪的山珍海味,对这类家常菜丝毫提不起兴趣。

他剥开荷叶,也是应付地咬了一两口。

“味道怎么样?”启强关切地问。

“可以。”话说得很勉强。

“我不知道你现在喜欢吃什么,想吃什么随便夹。”启强有些失落。

“嗯嗯。”

启兰虽小,也能看出端倪:“二哥,你要不喜欢吃,我就全吃光了啊。”

两位哥哥哭笑不得。

下午,启强带弟弟妹妹去商场。

他专门去几家价格贵但质量好的服装店,给妹妹买了一条裙子后又想给弟弟买一套衣服。

可这四年,启盛被打理得洋气惯了,对这些平民店的衣服一件都不喜欢。

又要养活两个孩子,开销比以前大。启强花钱找关系,换了个靠街道口的摊位,卖鱼的人变多了。

放学时间正处于饭点,买鱼的人络绎不绝地涌来,启强忙得脱不开身,只能让启盛带妹妹回家。

但因为一年级比五年级早半个钟放学。启盛常常还没走到校门口,妹妹就被街坊帮忙接回去了。

刚转到新学校,启盛没什么朋友,渐渐地又是独自一个人回家。

小时候的他,乐于与同龄人嬉戏打闹;现在,他只想将内心封闭起来,不与任何同学来往。

不是高冷,而是害怕……

因为,有几次,启盛偷听到同学们在传自己的八卦:

“他爸妈早死了,是个孤儿!”

“啊,那他为什么没进孤儿院?!”

课间,启盛常常独坐教室,看着窗外成群的孩子们,内心无比羡慕:

要是你们愿意跟我一起玩就好了……

一天放学,启盛发现学校旁边有一家游戏厅。

樊坤吴或其佣人经常带他去游戏厅,有时能玩个一整天。

启盛有些怀念以前去过的各个游乐场所,现在哥哥几乎都不会带他去了。

在高家的日子无聊极了!

隔着玻璃墙,看到厅内色彩绚烂的游戏机屏幕,启盛心痒痒。

玩一次游戏就要一块钱,这可是他一个整月的零用钱。

启盛回头看到成群的同班同学们,想了个主意。

他指着游戏厅朝同学们喊:“你们进去玩过吗?”

“没有,里面好贵的。”

“高启盛,你玩游戏我就跟老师讲!”

高启盛声音怯畏但又坚定:“我有个办法能让大家都进去玩游戏,你们不想玩就算了。”

小伙伴们都被他激将:“什么办法,我们保证不跟老师讲。”

高启盛:“我们每个人出一毛钱,凑够一块钱,就可以轮流玩一次游戏。”

“可我们只有八个人。”

“我还有个主意,谁再多出两毛钱,谁就可以玩得比别人多。”

见孩子们都不吱声,启盛举起手说:“这二分我出吧。”

同学们每人攥着硬币,高高兴兴地走进游戏厅,玩到天快黑了,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自此,孩子们每到放学,都成群地涌进游戏厅,玩得不亦乐乎。而高启盛也终于交上了一群又一群的游戏搭子。

一天,启强提前准备好晚饭,并叮嘱启盛:“晚上我回来比较晚,你和妹妹的饭我都做好了,你晚上热一下就好。最近傍晚容易变天,放学你回来早一点,将楼顶的衣服和鞋子收下来,以免下雨淋湿。”

启盛点头答应,但放学后,还是跑进了游戏厅。

等到乌云密布,将整座京海市染成黑色,大雨倾盆而下,启盛才恍然想起回家收衣服的任务。

他想坐电车回家,摸摸口袋,才发现零花钱全都用完了。

这个月才过去才过去三天啊!

启盛只好淋雨走回去。

到了家门口,他浑身湿漉漉的,鞋子灌满水,裤脚沾满了泥。而妹妹启兰一直站在家门口等着他。

启兰:“哥,你淋成落汤鸡了!”

启盛:“是刘阿姨把你接回家的吗?”

“是。”

“你没钥匙就在她家等一会儿嘛。”

“下雨了,我想上来收衣服,没想到你还没回来。哥你要完蛋了,大哥肯定揍死你!”

启盛打开门,径直上楼顶。

七八件衣服被狂风卷落,浸湿在积水里。竹竿上只挂着两个可怜巴巴的衣架;三双鞋子也被大雨砸得东倒西歪,其中一只最小的鞋还在水洼里打转。

真的全完了!!!

启盛冒着大雨去捡了三只鞋子,正要放到门外的走廊上晾着,就看到哥哥回来了。

“你怎么湿成这个样子?!”启强赶忙进门拿毛巾为弟弟擦头,“小心别感冒了。”

他看到流了一地污水的三只鞋子,大概猜出弟弟没能赶到下雨之前收衣鞋。

启盛低着头,等哥哥的责骂。令他意外的是,哥哥并没有批评自己。

启强:“进来,衣服脱下来,擦干净再换身衣服。”

启盛悻悻地进来照办。

启强的语气很平和:“以后,下雨了就坐电车回来。不是让你早点回来吗?最近这段时间你怎么总这么晚回家?在外面写作业吗?”

启盛摇摇头,他怕哥哥检查自己的作业,不敢说谎。

“那干什么去了?”启强一边问,一边接过他的湿衣物,从裤子口袋里摸出几枚游戏币时,他已经明白了,“去打游戏了?”

启盛低头,不敢说话。

不回答就是默认了。

这混小子竟然打游戏?!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家庭,还能去游戏厅打游戏?!

启强的心里腾起一团怒火,但他并没有责怪弟弟,而是轻声细语:“那种地方以后不能去了,小心上瘾,耽误学习。”

“嗯嗯。”

书包也湿透了,启盛将书本都拿出来。为了不让哥哥看到见他偷偷将考试卷子夹进美术书里,再一起放到桌上。

但这个小动作,已经引起启强的注意。

他用洗衣粉泡好衣服,又去厨房做饭,趁弟弟上楼写作业,他翻开美术书,是语文单元试卷,只得了59分。几个鲜红的大错叉实在令人触目惊心,看得高启强内心直冒火。

以前读书多聪明啊!樊家难道这四年没让他读书?!!

59分?!他要成废物了!

启强继续强装平静:“阿盛、阿兰吃饭了!”

启盛慢吞吞地坐到餐凳上,他对这些家常菜,实在不感兴趣。

每周只能吃几餐鱼肉,平日里几乎都是素菜,都快把他吃绿了。

启强:“吃土豆丝吗?”

启盛摇头,夹了几粒白米饭,慢悠悠地塞嘴里,嚼了半天。

启强:“豆腐汤呢?”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新书推荐: 烈火噬心 (BL NPH) 自己养的老婆最可爱 向导被替身后在空间种田 珠颈斑鸠筑巢指南 夫夫开店日常 暗恋对象是竹马Alpha [综] 水岩结晶 不道德关系(伪父子盖饭,3p) 以色事人 别装/暴烈温柔